阿乙己

午后，操场被晒得发烫。几个学生躲在树荫下，偷懒不想跑圈。这时，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跑道尽头——是阿乙己。

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，膝盖处磨得透亮。体育老师喊他：“阿乙己，来示范下跨栏。”他小跑着上前，起跑时踉跄了一下，引来几声窃笑。可一旦跨过第一个栏，整个人便舒展开来，像只笨拙却专注的鹤。栏杆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叩击声，那节奏有些慌乱，却透着奇异的执着。

落地时，他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，喃喃道：“栏不高，栏不高的...”仿佛在说服自己。汗珠顺着他稀疏的头发滚落，在煤渣跑道上溅开小小的印记。

后来我们才知道，他每天放学都来练习，即便体育课早已取消跨栏项目。有人说他傻，可他只是推着 imaginary 的眼镜说：“总要有人记得怎么跨过去。”

那个下午，当阿乙己又一次独自走向空荡荡的跑道时，有个男生悄悄跟了上去。栏杆叩击声再次响起，这次，是两串交错的声音。